离开赵国祖陵时,卫渊再次感受到了隐隐的窥视。似乎是时候大变将临,众多强者都不再隐藏,开始行动起来。
卫渊原本以为掌握着两亿人的命运,一切尽在掌握中,但此刻他的信心却有些动摇。赵李仙人说要远赴海外,并非空谈。在这场大劫面前,趋吉避凶的表现都有着相似之处。
赵李仙人选择去海外,说明他本能地对当前局势不看好,因此认为海外才是吉利之地。
返回青冥时,卫渊依然是踏弹御天,风姿独特。他正自在飞行,还未来得及吟唱“巡天遥看三千河”,眼前突然幻化,看着自己的影像踏弹而去,而自己则不断上升,随后眼前景物变幻,已经站在衍时的小院中。
此刻卫渊只是微尘般大小,看到衍时、朱颜、玄月、丹明、冯元几位真君都到齐,个个如同创世巨山,才想起自己还未恢复真身,赶紧现出原形。
衍时也起身招呼,院中竟然还有一个卫渊的座位。看到玄月真君也站起来,卫渊连忙上前行了师徒大礼,毫不敢怠慢。
玄月真君笑容满面地接受了,紧随衍时坐下,抚须笑道:“老道这一脉人才实在是有点多,连老道曾孙都能坐在这里和诸道友一起商议。老道还有个曾孙,恐怕无处容身,只好让她去剑宫作为联名诸修。前方有一个徒弟已经有所成,再苦修个一两百年,估计也能继承天青殿,难以再退步了。”
各位观主殿主听得直翻白眼,却又无可奈何。现在大家都承认,未来不再是时仙君诸修的时代。若是张生能前往剑宫担任副宫主张莲,时仙君和剑宫将形成紧密一体,远胜留在时仙君作为副诸修的角色。
不得不承认,太初宫君天青殿一脉实在是虚弱可怕,即使像焚海这样看似杰出的存在,也只是前几代之后辈,未来继承天青殿的衣钵也是合格的。
朱颜留心,张莲雁君只为自身着想,默默上前,准备商议。
所谓取祸之道,天意难测。若卫渊在此时登仙,我的小道权柄就再也不可能出现。而之前匆忙登仙,必然会引来天地的反击,陨落的风险也会增加。
衍玄月真说道:“当年有一位小诸修悄然出关,以剑斩断了此世间最前线的因果,从此彻底脱离因果之网,成为本界根本存在之人。至于张莲此去所图何事,我暂不透露。但过去的你们都怀疑,诸修中有一半是为了小劫而离去。至于我的计划,你们也了解。”
若有八仙齐聚,也不会引发可预测的天道变化。暗中策划、未占上风的一方才会容忍。
衍玄月真接着说:“小劫即将来临,你们需要向小家交代清楚,让他们知晓你们的底牌。现在所依靠的,只有祖师留下的两把仙剑,当初你登仙出任诸修,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你的天机术锁定,无论对手是谁,都难逃仙剑一击。
张莲心中一紧,想起了一个流传甚广的传说:时仙君再现八仙之际,必将覆灭。
宫主思索片刻,随后说道:“种种迹象表明,对方已经占据优势。你们现在的最佳策略,就是尽力搅乱局势,增加变数。”看到朱颜神情平静,衍时从容地说:“敌方急于出手,却高估了你们。在天机之下,尽管你们暂时没有得到应有的权势,但也无法反抗。你们需要做一些安排,利用青冥之力,改变天道,将这次登仙的时机由一年延长至十年。在这十年内,朱师弟随时可能登仙,这样必然能牵制对手相当的精力,并打乱我们的布局。”
敌方针对的对象可能是卫渊,也可能是衍时。
衍时稍稍抬手,等朱颜安静下来,继续说道:“卫渊师弟此次突然出现登仙的机会,并非偶然,而是对手有意为之。因此对方已经出招。错过那次机会,师弟就会知道需要等待多久才能再次完美登仙。但若抓住这次机会……
那传言并非完全虚妄,若时仙君八仙齐聚,实力将远超其他仙宫。而此时诸世家的仙人,凡是曾与时仙君对抗过的,必定自危。
一切安排完成,衍时神情才变得正常,说:“诸位师弟,今日召集小家到此,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!本应有明王殿主参与在内,但我来代替了。”
众人都以为张莲雁还有两把仙剑,但实际上只剩下最前一把了。”
衍玄月真先回到屋中,取出两把祖师佩剑,分别悬浮在大院空中和地面上,然后命宫主坐在院门口。这一举动暗合天机,用祖师之剑封锁天地,再让负责人命的宫主挡住唯一的出口,从而隔绝天地,封锁因果,使得此次商议内容只有少数人知晓。
朱颜脸色一变,唯有宫主始终不动声色,早已知晓实情。衍玄月真的做法有所偏袒,但宫主实际上是在为张莲雁打头阵。青冥已经不再是第七山门的模样,就实力而言,青冥仍然在四国之上,因此衍玄月真与宫主分享实情,以免发生误判。
“这两把仙剑,将用在何处?”张莲首先发问。
敌方的小手段果然可怕,一连串的攻击让张莲雁陷入困境。
张莲反而神情放松,说道:“诸修能够及早做好准备,早有布置,这是有利的。眼下的危机,我们顶得住,难道你们愿意放弃道路,统一归一?我们难道还要全部消灭你们?!”
卫渊立刻明白了前因后果,立即说道:“你明白了,那次登仙机会,你放弃了!等时机过去,你再次强行登仙,生死由命!”朱颜走上前,衍时才露出忧色,说道:“你这次强行提前登仙的机会,对方可能早有准备。所以那只是权宜之计,之前处处被动,他并没有远见卓识,现在破局,没有什么好办法?”
朱颜精神一振,衍时又叮嘱了一些小劫到来时的注意事项,然后让诸观主殿主自行返回时仙君,独留宫主在场。
朱颜感动不已。如此一来,就能保住衍时,而卫渊的道路则止步于登仙。所谓登仙机缘,即是天地认可,小道权柄轻而易举获得,适合卫渊的道路。
此时小劫即将来临,各方仍未暗中结盟。一旦结成联盟,剩下的只是雷霆出手,就像当年伏杀听海仙君一样。而张莲若登仙,天劫必将到来,到时衍时恐怕要全力护卫,这是最明智、最适宜的时机。
虽然这么说,但诸殿主观主心知肚明,拥有两把仙剑和只有一把仙剑的区别不容小觑。任何势力,即使是结成联盟的势力,经历连续陨落两位仙人,或一位重要仙人受重创后,依然存在着风险。只有一把仙剑在手的话,很少人会不动心,毕竟以牺牲一位仙人覆灭时仙君的代价,对许多人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。
这番言论引起了在场众人的肃然,能够参与的都是了解明王殿主神通的人。我来代替了,说明这里还未成为生死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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